【摘要】最近我的朋友圈被一篇名叫《每对母子都是生死之交,我要陪他向校园霸凌说NO!》刷屏了。文首有一段话:十年前的今天,我拼着命生下儿子;十年后的现在,儿子拼着命来到我身边。每对母子都是这样拼着命才能相见,可是我却没有保护好他。”
最近我的朋友圈被一篇名叫《每对母子都是生死之交,我要陪他向校园霸凌说NO!》刷屏了。文首有一段话:十年前的今天,我拼着命生下儿子;十年后的现在,儿子拼着命来到我身边。每对母子都是这样拼着命才能相见,可是我却没有保护好他。”
当我看到这段话时,隔着电脑屏幕都能感受到一位母亲的绝望和痛苦。
事件的发生
她是北京名校中关村某小学一个男孩的妈妈,她的孩子在课间操的时候去卫生间小便,经常找她儿子麻烦的两个同学尾随而至,两人先是在厕所外说了一些侮辱男孩的话,而后,由一个孩子堵住门,另一个孩子则从隔间扔下装着屎尿和卫生纸的垃圾筐,砸在男孩的头上。
男孩害怕被别人闻到自己身上的臭味,只好在北京冬季气温零下的情况下,用冷水一遍又一遍洗自己的头发和身体,最后再用红领巾擦干。
男孩回家哭着告诉妈妈这件事时,身体忍不住飕飕发抖。
这件事发生后,男孩出现了失眠、易怒、恐惧上学等症状,经医生诊断为急性应激反应。
愤怒的男孩妈妈向学校提出了四项要求:
1、处理、惩戒施暴的孩子;
2、保护我儿子不受二度伤害;
3、让施暴者的家长道歉;
4、对方承担相应的治疗费用。
让人震惊的是学校一项都不愿意执行。
根据网贴描述,班主任打电话约家长去学校面谈,四个老师,其中有班主任、学校书记、德育副校长、某老师,男书记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发难,大声呵斥,认为男孩家长小题大做。可怜家长拿着本子和笔本想记录学校的处理意见,这下变成好似犯人一般,毫无尊严,更是一个要点也记不下来,因为所有的要点都指向:她是一个过分的家长,孩子在学校受伤就该学校管,家长不可以有意见;要求对方家长道歉是不对的;到最后甚至攻击到她是一个不够格的妈妈。
令人气愤的还有对方家长的态度,一个霸凌者的家长理直气壮的说:我的孩子就是皮了点。另一个霸凌者的家长说:不就是开玩笑开过头了嘛,我都说了对不起了,还要怎么样?!
更让人觉得离谱的是班主任事后的做法。在网贴里男孩家长说:让我们愤怒的点是班主任未征求孩子同意的情况下,让我的孩子与霸凌的孩子互动,非要让他们在一起玩,并且拍下看似‘和谐’的照片发在班级群里。在孩子已经产生了应激反应的情况下,班主任的做法雪上加霜地加重了他的创伤,就为了‘看上去没事了’不惜以孩子的心理健康为代价,这是我们不能忍受的!当天孩子放学回家边哭着提出不想再上学了。
比霸凌本身更让人心寒的是成人的态度
整个事件,最让人震惊的是学校和对方家长的态度。
如果说霸凌给男孩带来了伤害,那么,成人轻蔑而冷漠的态度就像是在他心中的伤口上再狠狠割上一刀。就在这周,这个孩子被诊断为中度焦虑症、重度抑郁症,医生直接建议孩子不要去上学了。
按照网贴的说法,让人心寒的是,对于学校来说,发生这种事后,第一反应不是解决问题,而是出于声誉和自保的考虑,选择姑息甚至是无视的态度。
据心理学家贾娜·朱沃宁(Jaana Juvonen)估计,在校园发生的霸凌事件中,只有1/10会得到老师的出面干预,其余大部分都当作学生之间开玩笑,或是以培养学生自行解决人际矛盾的理由无视。甚至有学校在事件暴露后出于声誉和政绩考虑,对于打人者采取姑息态度。
央视新闻一项针对校园暴力的调查显示,对于打人行为,学校和老师采取“批评一下就没事了”,“事情闹大了才管”,“从来不管”,“只是通知家长”四项措施合计占比55.36%。
而对于霸凌者的家长来说,因为害怕承担责任,也往往选择了逃避的态度。比如在言语上弱化事情的严重程度:玩笑过头了而已。或者敷衍的道歉,觉得自己代替欺负人的孩子简单说个对不起也就行了。有些素质低的,甚至还会想,反正我家孩子是欺负人的一方,只要不是被欺负就好。
可是,学校和霸凌者的家长,你们有没有想过,正是你们这种态度给被欺凌的孩子造成了严重的二次伤害!你们想想,当一个孩子被欺负后,得到的不是一个公正的处理结果,而是漠视和轻蔑,他的无力感该有多强!你们再想想,如果换成你的孩子是被霸凌方,你们会这样息事宁人吗?还会说这就是个玩笑吗?
在电影《探长来电》里,就描写了一群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的人最终将一个无辜的生命推向灭亡的故事。用在这个事件上,我想说:最可怕的恶就是施恶者不觉得自己恶!
不要欠孩子一个交代那么,当自己孩子被欺负,而学校老师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处理问题时,作为家长该怎么办?
正巧最近我的朋友给我讲了她女儿在幼儿园被欺负的事件始末,我个人觉得很有借鉴意义,分享给大家:
有一天,她接女儿放学回家,忽然发现女儿下巴上有个伤口,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磕到。她就问女儿怎么回事,女儿说是上厕所的时候,另一个小朋友不准她拉尿,还把她从马桶上给推倒在地,第一次她自己爬了起来,那个小朋友又再次把她推倒在地,结果下巴不小心磕在了墙角。
细心的她立即用手机把女儿陈述事件的经过录了音。
郁闷的她跟别的妈妈聊到这个事:我女儿是那种有点痛就会大呼小叫的人,当时被磕伤她应该会放声大哭,老师按理说会发现,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那位妈妈很了然的说:这很正常,遇到这种事老师一般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家长不问,老师也不会特意说。一方面是为了班级声誉,一方面也是防止家长找麻烦。如果孩子伤得不严重,就算了吧,否则你去找老师,老师会觉得你这个家长不懂事,拎不清。你去找对方家长,人家万一不承认更麻烦,就算承认了又怎么样,搞得大家关系尴尬。
她却不敢苟同:如果我懂事了,我拎的清,我的女儿怎么办?大人,还欠她一个交代!
她最终选择了找到老师、对方家长和那个孩子,一起当面解决问题。老师再无法逃避,只好直面事件,在老师的询问下,欺负人的孩子也承认了是自己把她女儿推到地上导致下巴磕伤。最后,欺负人的孩子给她女儿道了歉,老师也为自己没有及时处理事情向她女儿道了歉。
她说:当欺负人的孩子和老师给女儿道歉后,我看见明朗灿烂的笑容又回到了女儿脸上。看着她开心释然的样子,我就一点都不后悔自己在这件事上较真。因为我坚信,对孩子来说,她需要一个说法,一个交代。如果没有这个交代,即便有一天,她下巴上的伤口早已愈合,也会在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伤口。只有得到了这个交代,她才能得到真正的释然。我希望她做个明朗直面问题的人,而不是记仇的人。
当我听完她的叙述,真是忍不住在心中为她鼓掌,说得太好了,我们不能欠被欺负的孩子一个交代!
校园霸凌,应该引起所有人的重视很可惜,在我们国家,对校园霸凌的重视程度还处于萌芽阶段,不论是霸凌方还是学校、老师,往往都意识不到霸凌存在的危害性,他们觉得这不过一个有点过火的玩笑,只要没有给对方身体造成严重损伤,都是无关痛痒的。
在知乎上,就有一位老师回忆了自己曾经的教学生涯中那些霸凌事件:
在我的教书生涯中,遇到过全班男生把班上一个“引人注目”的乡下女孩儿的名字写在小纸条上用绳子从窗边吊下去,然后楼下的班级再心照不宣地在纸条上写上一个口音有问题的男生的名字,美其名曰“天作之合”。
班上某个外地同学起来回答问题时,他无论开口说什么,全班都会一阵哄笑。如果读课文,那笑声简直泛滥成灾。
以及三三两两的女同学在讨论:“你觉得某某某怎么样?”“我觉得她好奇葩。”“我也觉得。”
……
而在很多人眼中,这些根本算不上霸凌。
“老师,我们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老师,我跟我的好姐妹交换一下看法也有错吗?”
“更何况那个人本来就很讨厌,不信你问其他同学。”
……
是啊,在美国,校园霸凌问题已经被作为学生的重点心理问题进行研究,甚至“stupid, dumb”(笨的,蠢的)这些词汇在学校里都是被禁止的,我们的名校老师却会轻松的说,这不过是孩子间的玩笑罢了。
我们忽视这个问题太久了!是时候引起重视了!不要让我们的孩子等太久......
忽然想起马丁.尼莫拉的一首短诗:
“在德国,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没有说话—— 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
接著他们追杀犹太人,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后来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
此后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没有说话—— 因为我是新教教徒;
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却再也没有人站起来为我说话了。”
我想,即便今天我们的孩子并没有遭遇校园霸凌,也不能因此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因为,每个孩子都可能成为下一个被欺凌者!
PS:截止目前最新的报道,海淀区教委已介入中关村小学霸凌事件,北京市教委负责人也表示将依据《关于防治中小学生欺凌和暴力的指导意见》妥善处理该事件。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希望被欺负的男孩能得到原本就属于他的一个交代。
这件事,和每个孩子,每位家长都有关